李咸陆,男,1934年12月出生,滩头木版年画传承人。
李咸陆祖父李国惟为谋生计,1917年3月携家眷从湖南省邵东县佘田桥老家来滩头镇一边作纸生意一边学徒。自己有了些许积蓄后,便开办了“东南美”年画作坊。其子李楚北,13岁随父学艺,并于1934年单独在滩头镇三坡街115号(今果胜路124号)开办“金玉美”年画作坊。李成陆子承父业,14岁起随父李楚北学艺。父亲年迈后,李咸陆自然成了作坊主,他不但生产年画,还生产五色纸,生意红红火火。鼎盛时期,常年雇工20余人,年生产年画80余万张。公私合营后,李咸陆曾在滩头镇染纸社、搬运队当工人。退休后,又在家从事年画生产。他是目前资历最老、技艺较高的年画艺人之一。
媒体报道:
李咸陆滩头年画:一抹渐行渐远的色彩(图)
本文来源于网络博客
动身前的滩头,是一个烟雾袅绕,空气中弥漫着万千色彩的古镇,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艺术家。就像鲁迅先生床头的那幅《老鼠娶亲》,古镇应该也是“可爱极了”。
而此行,我没有看到三溪汇流,新街和老街之间,只见一条浑浊的小溪穿镇而过。镇子很冷清,我试图着去寻觅那些隐藏着的文化底蕴,希冀着老去的只是土地和建筑,而不是人……
青石铺成的老街仿佛作坊中那些经过千百万次套色后的梨木雕板,只有仔细寻找才能发现一些昔日的凸痕,在初冬的雨水里星星点点地闪着岁月的光痕。
300年来,“滩头”一直摆放在“年画”前面,这标志着一种独特文化、一种独特色彩。望着光溜溜的古驿道,人们完全可以想象当年的人们大箩小筐的年画从这里走向全国。而今,水泥瓷砖砌成的新街,门扉几乎不贴年画;而老街门页上残破的年画所寄托着的,或许还是去年的祝福……
滩头木板年画 门画
无可奈何“花落去”
家家户户贴上“滩头年画”——那种辉煌场景,已经是很遥远的一个记忆了。
“现在恐怕只有那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还记挂着我们做的这种东西”,钟海仙和高腊梅说,今年他们只做了两万来张年画,主要是销到贵州的凯里地区,还有一部分,就是被那些爱好这种快要绝迹了的“民间手工艺品”的人买去收藏了。
用于销售的年画,是“机制纸”印的,“便宜些”,那些要收藏的人就点名要“原生土纸”。
70岁的李咸陆,是滩头另一家做年画的,四代传袭。他用了祖父创下的招牌“金玉美”。 一块商标性质的画版,有“本号向在湖南邵阳滩头头牌开设……兹为提倡国货起见拣选上料用心监督……各界赞许中外驰名……”之类的说明。
李说当年“滩头年画”鼎盛时期,他们家“根本就排不上号”,想不到,现在,他家竟成了“最后两家制作‘滩头年画’的作坊”之一。
滩头木板年画 秦叔宝
2001年,我们就曾探访过“滩头年画”。那时,其困窘局面更甚——早在20世纪“文革”期间,滩头有几千张雕版被乡政府收去,烤火,当柴烧掉,致使很多传统经典年画版,如“西湖借伞”、“珍珠塔”等都已失传;到了21世纪,市场对这种朴拙的“原生态”年画也不认可,消费者更喜欢“塑料画”,“那些东西印刷快,价格低,更漂亮,还容易保存”;年轻一代则认为“做这个东西,又费时又费事,还没有效益”,学都不愿学。
如今,至少政府还是将其作为“民间文化遗产”在进行抢救性保护。但民间的东西,毕竟只有在民间自然传承,才是鲜活的。如果,时光真的要带走它,不在世间留下痕迹,那就总有它消失的理由和逻辑吧。
只是这种理由和逻辑,在永远失去以后,我们会不会心生悔恨?
我不知道。
日本京都大学教授、世界版画评审委员会委员黑崎彰,曾在1997年特意来滩头拜访,他说:“(在滩头的)那几天真是我有生以来最感动的日子。”据黑崎称,在年画中,从原材料到雕、印直至最后的成品,完全在一个地方完成,就他所知,“滩头年画”是世界上的惟一。
我们可不可以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惟一”,逆一次所谓“时代”、“市场”的潮流,去挽回一种令人心痛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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